人民币是升值还是贬值?为什么美国的东西比中国卖得便宜?人民币如果自由浮动,情况会是怎样?
上海财大全球EMBA财经对话探讨美债危机应对策略(四)
霸王点火,灼烈江湖后“美债危机”时代英雄论剑 - 上海财经大学全球EMBA圆桌财经对话于2011年9月2日在外滩27号罗斯福会馆2楼隆重举行。
人民币是升值还是贬值呢?是快是慢?
观众提问:几位教授非常给力。能不能继续深化一下,刚刚教授说债务危机实际上是表象,我们应该进一步地深化货币认识。目前,往形象一点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三国演义,一方是美国,一方是欧元区,一方是中国。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叫中国对策,目前美元、欧元和人民币,这个趋势会怎么样?美元很明显有强大的后盾,美元和石油是绑在一起。
欧元是欧元加黄金的战略。那么现在人民币怎么办?我们现在都在非常关注这些变化,关键是下一步,美元QE3出来要贬值,现在我们在美债和欧债当中估计损失15%左右,如果说再外汇储备再贬值怎么办?人民币的出路在那里?还有一个具体的,比如说欧元之父刚刚提出要人民币、欧元、美元实施固定汇率,这个想法大家怎么看。
骆玉鼎:这位朋友的问题很复杂。我就把它简化一下,就干脆谈一下人民币汇率应该是升还是贬?
魏尚进:讲汇率,我先说一下这位朋友说到的欧元之父蒙代尔的讲法我进行一下补充一下。他是我哥伦比亚大学的同事,他讲的东西是很符合领导在公开场合上想讲的观点,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但是大家往往会忽略他的政策主张和他得到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观点是冲突的。
他说没有任何一个货币制度对任何国家都适用,要因时因地而异,而他的政策主张是在各地各国都应该实施固定汇率。所以他的政策主张和得奖的观点是有冲突的。我对他的得奖理论很欣赏,而他的政策主张感到有一些疑问。
以此来回答刚刚骆玉鼎教授的问题,我觉得有太多的讨论是在升和降上,我觉得这是次要问题,我们应该讨论人民币的汇率制度应该有更多的空间和现在人民币汇率应该管理的多少的讨论分开来。
我们知道整个世界的流动性大会不会对中国产生影响,这要从人民币的汇率来考虑,无论是人民币升还是降,人民银行都会增加对货币工具的控制,使得国内的通胀和美国的货币政策可以进行有效剥离,中国国内的通胀和其他资产价格原则上可以说和美国的货币政策脱钩,只要有更多的默契。但是现在中国非经济的因素,使得美国的货币政策对中国构成威胁。
现在的汇率制度,美国出现QE3,或者是别的地方出现流动性拉升的情况下,为什么中国要被迫引进国外流动性呢?如果说要引进的话很简单,就是要收紧银根,中国开始做了,但是不是很放的开。一方面担心国内通胀,一方面担心热钱流入,汇率是固定的,你要收紧银根的话就会有大量的资本流进来,但是如果说你放开汇率,人民银行和国务院可以非常大胆的,纯粹为了国内的稳定目标制定货币政策,这样把国内的情况和美国的货币政策分开。我觉得这个比人民币的升贬更重要。
骆玉鼎:金教授,如果说让人民币自由浮动,你有什么样的意见?
金岩石:第一,汇率肯定是朝着浮动的方向走的,无论是哪一个国家,只要你选择了开放政策,必然在一定程度上要和国际货币市场接轨,进而调整资本流动。但是浮动的概率多高,这是一个技术问题。
布雷顿森林体系是双挂钩,一个是美元挂钩黄金,主要货币挂钩美元,当时定了一条,年浮动率不得超过10%,这个打破了,先打破了挂钩黄金,然后挂钩了主要货币和美元之间的年浮动,从此全球进入多事之秋。
中国的蛇形挂钩,现在的浮动利率,是以升值为导向,美元3.5%作为参照,我们选择的是浮动性升值,而不是浮动利率。我们在浮动性升值的政策导向当中,其实涉及到双方的利益。
从中国整体来说有一个浮动上升的政策导向,虽然说到现在谁也没有讲明白,中国的浮动利率不是浮动空间,而不是浮动升值,浮动升值有一个心理目标区,企业要算这个帐,如果说十年之后,人民币会到什么样的情况,经济学就是今天的选择和未来的结果,在这个概念下我们看日本是什么状态呢?日本当年和美元是1:380,现在是80,如果以这个为空间标准,那今天才升值了多少点。如果说没有这个目标,单纯讨论浮动空间又是一个变化。如果说我将来的目标是接近1:4,那我接近4的时候可以放大,如果说我的目标是1:1,那我肯定不会在1:4的时候产生变化。
至少从目前中美两边跑的人情况来看,现在美国的生活费比中国便宜多了,什么都便宜。这就意味着将来人民币和美元1:1的话,那就会吓死人。现在至少看得出来,大家逐渐的认同1:4到5的区间是可以预测的,刚刚开始浮动的时候,认为要破7的时候都不可能,8.3的时候,谁信破7呢,现在5、6都相信了,如果说参照美元兑马克的话,将来1:1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人民币将来会成为大麻烦,这是我一直在想的,而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觉得别人都没有想明白。谁说如果说可以想明白了,那多少就是有点把自己骗了,再去忽悠人的。
魏尚进:我觉得第一所谓人民币浮动的空间是可以选择的,这个想法是一个假相,实际上对经济活动最重要的是实际汇率,而各国的经验表明,除了短期之外在中长期之内,通过名义汇率制度的选择,想强行控制实际汇率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比如说中国现在为什么出现通货膨胀呢?就是因为人家认为现在的实际汇率需要人民币的实际价值有4%-5%的上涨。如果说你卡住的话,只能以中国通胀应该要高于美国通胀的形式体现出来。如果说你全部放开的话,你会发现理性增长的幅度就是5%-6%左右,而不是想象当中的30%-40%,如果说民意汇率多涨一点,通胀就少涨一点,卡死一点,差距就会拉大一些。所以实际汇率的波动,很难以民意汇率的政策来控制。
名义汇率放松一点,长期来说,对实际经济影响并不是很大。刚刚提到日元走势也是这样,日元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当中是360:1发展到今天体现出两个变化,一个是两国相互之间通胀的差,另一方面因为日本战后增长速度远远高于美国,在增长率高的国家他表现的应该是实际汇率的增长。而中国应该增长里的增长,所以人民币的实际汇率也会有增长的趋势。
第二个观点,汇率的增长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你们想想韩国,韩国是比较少的出现工业奇迹的国家,韩国在五六十年代是非常穷的国家,比菲律宾还穷,大家知道今天亚洲开发银行成立在马尼拉,为什么?因为当时菲律宾是亚洲第二的国家,当时很多学者认为韩国是没有发展潜力的,但是你看韩国的人均收入和发达国家去比,他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你把人均收入的增长,分解成以国内价值计的增长和实际汇率增长带来的和发达国家的收入水平的差距缩小,这两个分开来看的话,会发现两者都很重要,特别是实际汇率上升,使韩国老百姓踏入了富国俱乐部的重要的途径。
中国也是这样,假设中国有野心,有雄心,想早日挤入富国俱乐部的话,很重要的途径是要让汇率上升。当然增长的国家一定要和生产率的增长量相匹配,不能超常规增长,这是没有用的。
洪榕:现在我们中国已经是东西最贵了,如果说我们1:1的话,那我们的东西贵到什么程度了?
魏尚进:我补充一点,我是做实证研究的,我有很多的朋友说这个讲法并不和实际数据吻合,这是结构性吻合。如果说买名牌会出现上海比美国贵。
洪榕:中国是老百姓买的东西也贵,我们的车子为什么比美国贵,我们的自行车比美国贵,我们甚至可乐都比美国贵,房子就更不用说了,这是老百姓买的,不是我买的。这都是老百姓要买的东西,都比美国贵。现在我的员工已经反应,中午吃饭二三十块不够了。而在美国,中午一顿饭要5美元以上的话,这是很可怕的。
魏尚进:确实有很多东西,所有的名牌的东西,多半的名牌的东西上海比美国贵,非名牌的东西不见得。
洪榕:房子?这是占了老百姓最大的支出的,就是有很多的教授和专家这样说,导致我们国家都不重视,说我们老百姓是错的,所以我们老百姓拿出来的钱是莫名其妙的。
魏尚进:房子是很特殊的。
洪榕:车子也很特殊,午饭也很特殊,可乐也很特殊?这些占了我们支出的95%以上,我们只有5%的消费支出比美国便宜又有什么用呢?
魏尚进:为什么中国的房价在沿海地区要比美国贵,这个原因很简单。我觉得可以交易的,参加国际贸易的要一分为二,如果说把房子去掉的话,非名牌的东西,国内的东西要比发达国家便宜很多。